一般的寺院道场不一定每天都念佛,甚至有的道场平日是修持其他法门,可是往往到了弥陀诞期间,就会举办念佛活动,总共七天,这就是所谓的「打佛七」,让信眾利用这段时间加功用行、专一精进地念佛。
我们这个道场从早到晚天天都在念佛,也未必弥陀诞时才特别打佛七,只是在弥陀诞期间,平常没有时间来的同修,这个时候也会特别拨空前来跟大家一起念佛。
我们这里念佛是很自在的。因為是从早到晚天天念佛,而且是坐在椅子上,也没有特别强调要穿海青或者披縵衣袈裟,也就是把念佛落实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之中,行住坐卧、时处诸缘都念佛,使念佛生活化,使生活念佛化。这其实也是阿弥陀佛所盼望我们的,同时也是念佛人最基本的生活方式,因為我们的生活就是為了念佛。
我们在这里念佛,也没有什麼高低、长短的调子要求,因為如果音调过高、过低,就会念不上去或者念不下来;音韵过长,气短的人也念不来。而且有高低长短音韵的话,念一整天也会很费气力。所以我们这里的念佛是「无调之调」,就是用闽南语「南无——阿弥——陀——佛,南无——阿弥——陀——佛……」一句一句地念。一句六字分四拍,一拍大概一秒多一点,所以一句念下来大概是五秒左右。
我们这样的念法是採用河洛音,也就是古时候河南洛阳那一带的语言。这种语言是汉民族在隋唐时代的传统语言。我们都知道佛教的黄金时代就是隋唐时代,所以在隋唐时代长安、洛阳那一带所翻译的经典也都是以现在的闽南语来翻译的,也就是臺湾现在的台语。简而言之,台语源自于闽南,闽南语的根源就是隋唐时代河南洛阳那一带的语言。
我出家已三十五年,在出家之前,早晚也都打坐念佛,对於那些有韵调的佛号都很喜欢,不管是六字一音、六字二音,还是六字五音、六字七音,还是四字四音、五音、七音的,听到的所有念佛的调子我都去学习,甚至将它录音下来。但是时间久了,就感觉这些韵律虽然好听,但未必能够适合任何人、任何时候乃至任何心情。尤其是道场跟道场之间念佛的调子往往不一致,所以我就在想:有什麼样的调子能够统一各地道场的念佛?最后就是以平常我所念的作為统一调子,也就是现在我们在念的调子。
我常说早晨有三静(净):一、心灵寧静;二、环境安静;三、空气清净。一早醒来,心是很寂静的,所以最好不要一起床就忙著起心动念,规划要怎麼煮早餐、一天要怎麼生活、要到哪裡办什麼事,也不须唱赞诵经,这个时候最好先专一念佛。因為这个时候念佛的心境是寂静的。而寂静的念佛,是一句一句的,不可能会是韵律高低的唱诵。
有韵律就类似歌曲,而音乐、歌曲其实是凡夫七情六欲所產生的。老子说:「五音令人耳聋。」当我们心里平静、平和、安详,没有妄想杂念,没有情绪浮动,心就是寂静的。那时候,任何高低长短的音韵跟寂静的心都是不相应的,只是一句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
平日走路,或睡觉的时候,这些时空下念佛也不太可能有高低长短的音韵;尤其是老人家,甚至卧床的病人,更不可能採取长短高低的音韵来念佛。所以,最后我就确定一句一句地念是最平静祥和、最安详寂静,而且是最能遍一切时空人事的,也以此方式引导有缘大眾这样念佛,结果大家都能够相应,而且觉得很喜欢。不管老参或者初学,这个调子一念就会,专一念下去更加感觉相应,所以念佛会这里的念佛调子就是这样一句一句的。
这种调子真的有好处吗?有什麼证据呢?在今天佛三的开始,我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。
有一位莲友,女眾,六十几岁,住在臺北木栅,她的法号叫净好,今天也在现场。我问净好,将她念佛的感应说出来与大家分享好吗,她说:「自信教人信的事,当然是好。」所以今天就跟大家说一说她的故事,以下是她的记录:
念佛七天肿瘤消失
——兼谈慧净法师的念佛调
我的法号叫净好。去年十一月九日晚上洗澡时,无意间发现左下腹有颗约橄欖大小的肿块,一时犹如晴天霹靂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因事出太突然,在恐惧与焦虑中,整夜胡思乱想,翻来覆去难以成眠。次日迫不及待赶往医院看诊,经过一番检查,确定是肿瘤。医生建议,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都要先开刀切除,再经化验后才能确定肿瘤性质。一听到要开刀整个人就吓到了,我问医生:「可以不开刀吗?」医生说:「你要让它继续长大吗?」我再问:「会继续长大吗?会长得很快吗?」医生回答:「会再长,长得快慢不知道,因為这一颗已长多久了也不知道,总之,还是早一点开刀比较妥当。」在百般不愿下,我无奈接受了医生的建议,所有必须事先签约的档当时也都一一签好,预约一星期后开刀。
面对突来的衝击,我的心情慌乱无绪。回到家立刻长跪在佛前,合掌虔诚地向阿弥陀佛稟告一切,诉说心中的榜徨与无助,希望一切交由阿弥陀佛安排,祈求阿弥陀佛加持。接著开始採用师父——慧净法师倡导的念佛调子,也就是六字四拍,无调之调的音调,以闽南语称念南无-阿弥-陀-佛,南无-阿弥-陀-佛……
其实,几年来我一直很不喜欢、很排斥师父提倡的这个念佛调子。一般念佛的调子都有高低长短的韵律节奏,听起来感觉轻快愉悦。而师父的念佛调子,总觉得太单调乏味,有点俗气,所以很少这样念。平常為了从速完成自订的日课,总是随口滑念地赶完二万声佛号。但今天情形不同了,一想到一星期后就要开刀手术,大难临头,情势紧迫,心情极度恐慌,想再用平日那种快速念佛方式,或者有韵律节奏的调子,一点也使不上力,不论怎麼念都是不对劲,也就是不相应。面临这困境,烦上加烦,浮躁不安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下来,挫折感重重地打在我身上。
就在不知所措的情境下,我尝试改用师父的念佛调子,以恭敬、至诚、恳切的心,一句一句地从心到口到耳,心、口念得清清楚楚,耳裡听得明明白白,一句一句地念著,剎那间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摄心、平和与寂静,心情也渐渐平稳下来,感觉很踏实,很安心。
在念佛方式改变之后,原本慌乱的心情渐趋安寧,也在不徐不急的念著佛号时手不由自主的去抚摸肿瘤,当摸著它时,心想一星期后它将被拿掉,好可怜哟,它将何去何从?它也是个生命呀,我為它而哭了。於是我真诚、难过、心疼地告诉肿瘤菩萨说:「菩萨,你今天依附在我身上,我们是有缘的,是一体的,是生命共同体。现在我祈求你能跟我一起念佛,接受阿弥陀佛的佛光摄取与救度,跟我一样完全交由阿弥陀佛安排,因為我也不知道该怎麼办,七天后医生将把你切除。来,乖乖哟,我们一起念佛吧!谢谢你啦!」
念佛时,我观想它也跟我一起念佛,每过一天就会殷重地向肿瘤菩萨说:「剩下六天了……剩下五天了……剩下四天了……。」就这样肿瘤一天比一天小了,到了第六天已缩小到如一粒花生豆般大,到了第七天则再怎麼摸也摸不到了。真是奇蹟!真是不可思议!由於阿弥陀佛的愿力加持,它真的走了,它完全消失了!
我很惊讶!也很安慰,非常感激肿瘤菩萨的善解配合,更感恩慧净师父倡导了这样殊胜念佛的调子,所有因缘一时聚会,终结我以前错误的固执与偏见,同时也成就我对念佛功德及弥陀慈悲安排等等,有著更深一层的认知与体悟。
这个亲自经歷,活生生地说明瞭「人有诚心,佛有感应」,因為我既没有开刀,也没有吃药,可是本来如橄欖果那麼大的肿瘤,却变成花生豆那麼小,接著第七天连豆大的肿瘤也完全消失了,因此我也就没再去医院接受治疗。
以前我对师父教导的念佛调子常在心裡滴咕著:「什麼调子不好选,偏选这个『俗搁有力』(台湾俚语,意思是很俗气,不高尚)的调子,实在太平常、太平淡,又没变化,没有配乐,死死板板的,毫无生气,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,反而觉得这个调子「雅中有定,柔中带劲」,很微妙,很独特。虽简单,但原始不造作;虽平凡,却质朴又脱俗;虽没变化又没配乐,却能震撼开啟我心灵深处的乐章,抚平我的一切恐惧,信心坚定而大安。也因為单调纯朴,所以摄心。
这个调子更奇特的是,它可以鏗鏘有力,可轻柔如流水。每当我心情低落时,我会念出柔弱的音调声,就会有如向阿弥陀佛诉说我对现况的无力感而泪流满面,透过这种无奈祈求的心声,即时彷彿获得慈母低声温暖呵护著说:「孩子,别怕,有妈在,一切没事」。或许是心境表现在音波上,所以摄受且相应,而又再度的拾回信心,一切阴暗又转回光明。
当心境由逆转顺时,我所念的音调声就像跳跃的音符,变得鏗鏘有力。尤其念到「佛」字,自然换气,呼与吸之间舒适顺畅,不费力气又不用造作,气自然到达丹田,口裡自然生津,不会口乾舌燥。除此之外,节奏平稳有力,深沉中隐约显露出和谐与庄严,在如此安详的气氛中,不知不觉妄想杂念变少了,心也较能安住於佛号上,专一持续念下去,更感觉相应,这让我初次感受到微妙的念佛功能——我入佛心,佛入我心。
回想过去三年虽然很精进念佛,一天念二万声,可是為了把二万声佛号赶完,所以念的速度就很快,而且要利用各种时间,譬如出外、上下楼梯也是南无阿弥陀佛、南无阿弥陀佛……,因為要念快才能赶完每日的数目,因而所念之佛,往往随口滑念,含糊不清,切实而论,心根本不在佛号上,觉得很不实在、不踏实,而且也因為念快赶数目,常常因此气比较喘,心臟也跳得快。现在由於没再要求一定要念几句了,只是这样一句一句的念,平平稳稳、清清楚楚的念下去,有多少时间念多少佛,不再赶数目,反而觉得心心在佛,念念安稳而轻鬆踏实了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一年多以来,我每天都以师父教导的调子念佛,过著有目标的生活——
信受弥陀救度,专称弥陀佛名,
愿生弥陀净土,广度十方眾生。
最后写下我最喜欢诵念的师父法语:
凡夫称佛名,与佛成一体;
朝夕同起卧,出入共相随。
常忆佛念佛,三业不离佛;
现生得安稳,临终生极乐。
南无阿弥陀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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